lsf12 2010-2-27 22:43
月夜---伤
[size=4][color=Blue] 夕阳斜照，晚霞如血，天地金黄。
山腰，陋屋前，老树两三棵，残叶飘飘。
敞开的木门，一男一女紧贴门墙相对而立，无语。斜阳划过，遗下一路凄清
的光影，照亮两人小半个身子。风过，乱了女孩的发；她的脸，清丽无暇，仰望
一步开外的男子。落日艳阳停于女孩的脸庞，璀灿不可直视。她，淡眉轻皱，画
目含情，琼鼻微翘，朱唇半抿，偶尔启口欲言，却又生生止住。欲说还休，一颗
心绷得甚紧，秀拳紧握，指甲深嵌肉里，溅落几滴红，却难及心里的伤痛。
男子一身黑衣，身形掩于光之暗面，模糊不清；散发遮脸，不见面目。头，
应是凝望脚下，却不知他所思所想。男子一言不发，始终未动。只有斜阳从女孩
精致的身子，从上而下，慢慢逝去。
夜幕临山，星月行天，万籁俱静，独剩风吹草木。月华如水，慢慢地，爬上
男子的脸。那是一张淡然的脸，仿佛厌倦世间，漠视万物，平静得可怕，竟丝毫
不在乎面前那对灼热的注视！
是什么，令他如此狠心？
或许，黑色衣物下包裹的心灵，也在悸动。
明净的月光，移至女孩天使般的脸颊，苍白如玉，憔悴得惹人怜爱，可她面
对的却是铁石心肠。长时间的望着，耗费了太多精气，女孩籍着冰冷的墙，硬撑
着。眉目间的坚毅，让人不可轻视。如果这样可以挽救什么，她大概会坚持到倒
下。
她在期待什么？
夜风凄寒，娇躯难当，女孩紧了紧柔弱的身子。
「你回去吧。」
言语清淡无情，但至少，这句话打破了静默。他的头，依然低垂，隐于夜黑
的眼眸，到底在看着什么？脚下的月色，还是坚硬的地板？
一抹微笑，在女孩的脸颊闪现。随后，是两行清泪，滑过，溅落，无声。她
笑了笑，苦涩；红唇动了动，似抽搐。又见她深呼吸，收起脆弱。明眸经泪洗过，
更见清澈，赛过秋水；染上一层水雾，朦胧幽怨，胜似寒星。
「我……送你。」
淡淡的，无关紧要一般。
女孩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痛楚的神情现于脸上，下意识地，她抽出
右手，触摸皓雪般的颈。
男子挺身欲走，女孩伸长手臂，抵住他的胸膛，使尽全部的力气，将其推回
原处，按住不动。
「我有话对你说。」
声音民常沙哑，难以辨别。长时间的对峙，使得柔弱的她，口干舌燥，嗓音
大变。她，抿嘴，酿出津液，稍稍湿润发声的部位。
「我算什么？」
她的眸子多了一份质问的凌厉。
男子仰首，扫过女孩凄美的脸，转而望着对面的墙。隐隐约约，露出半张脸，
高傲，而又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她看得很清楚，眼前的男儿，可是她
的至爱，哪怕是在梦里，他的壳，也是无比清晰；闭上眼，几乎可以触摸。
唇动，语出，伤人，却在意料之中。
「我和你，结束了，你走吧。」他顿了顿，又说：「长大后，找个——」
话未完，纤纤细指挥来。「啪」的一声清脆悦耳，如珠落坚石，伤了的，却
是珠玉——五指。
他不动，她也不动；他可能不痛，她在哭泣。
「为什么？」
她泪眼蒙蒙，葱指轻抚男子的脸，上有刚刚印上的痕迹。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你是因果妖吗？」
她上前一步，与他靠得很紧。他无动于衷，仿佛已死。
女孩哭着将男子高傲的头颅弯下６０°，踮起脚。
下一刻，月夜如梦，星光似幻；她的唇，印在他的唇，唯美而凄伤。
半响，男子身体一颤，女孩分开两人的接触。
她的眼，一闭一睁；笑起，有些冷。
「这样，你应该会永远记得我。」
女孩舔尽唇上鲜红的液体，举止邪诡。他的唇，在滴血，只是依然不曾动作。
以是一段漫长的沉默，隐约听见血溅地板的声音。夜深，月明，星稀，景幽。
山里动雾起，隐隐绰绰，虫鸣渐渐，一派靓丽夜色。
「你会不会去庙里当和尚？」
女孩提问，就像是随意的谈话，带有玩笑的意思，没有了情感的波动，捉摸
不透。
男子首度转正视线，对上一双看不穿的眸子
「瑶，你……」
他没有说下去。
她接话，「你欠我的，要偿还。」「十年吧，我等你十年，要是你死了，或
是故意躲避，我会做一些你想不到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我走了，源。」
女孩跄踉着离开，带关一张木然的脸。
他转过着，看见月夜下，女子曼妙的背影，镶着圆月的清辉，无比萧瑟。她
走了，不回头，一如先前的他；渐渐地，被月夜淹没，失去踪迹。
男子就那么望着，怔怔得，思绪翩翩。月西斜，他抬手，拭去唇上风干的血
渍，闭眼泪流。过后，他以手指触碰女孩曾依靠的那面墙。
「死亡，并非终结。生生死死，因果循环，大道如斯，无涯无边。」
「瑶儿……」
「哥，是时候了。」
不知何时，一名黑衣少年出现在院子里，站在门外的月光之中。
男子收手，深呼吸，走了出来。仰首看月，不可一世。或许，这才是他真实
的面目。他望着少年，淡笑道：「好，我们走，莫叫弟兄们发牢骚。」
两个黑影，点踏草木，纵跃山里，转瞬间，消失无踪。
陋屋前，夜自凉，月正美。[/color][/size]
[[i] 本帖最后由 笑里藏悲 于 2010-3-6 08:45 编辑 [/i]]
sniper2828 2010-3-2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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